司马长空面色一凝,心底下了一个决定。
楚映雪的身形还没有停稳,司马长空的人就过来了,迅捷如闪电。
楚映雪并不惊讶,他似乎知道会是如此。
楚映雪此时正是旧力已歇,新力未苏之时。楚映雪已经在难以躲避。
司马长空正是抓住了这一时机,他没有错过最佳的出手时机。
司马长空果然也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聪明人。
楚映雪右手与司马长空对了一掌,但是楚映雪的胸膛却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
司马长空心中非常的震惊,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花之上。
司马长空张大眼睛,瞧着落在楚映雪胸膛的那一掌,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楚映雪的功夫尽然这么深厚。
楚映雪并不好受,虽然楚映雪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是楚映雪的胸口处如大江奔涌,翻滚不止。若非楚映雪此时强忍着,提着一口气,只怕此时楚映雪已弯下了腰……
司马长空似乎又一次的放弃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怪物,怪物。”
就在司马长空话音落下的时候,楚映雪已伸手向他抓来。
只可惜,这一次,楚映雪还是没有抓到司马长空。
楚映雪只抓到了一件破衫,原本穿在司马长空身上的破衫。
就在楚映雪的手刚刚落在司马长空肩头的时候,楚映雪只感入手一滑,司马长空的人已经从衣服中滑出,只见司马长空在地上一滚,一弹,再一转,人已到巷尾。
司马长空这一系列的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见丝毫停滞。
楚映雪面上的笑容更浓,“好一个泥鳅,好一招金蝉脱壳。”
楚映雪的人影随着声音一起追着司马长空。
只可惜,楚映雪还是慢了。巷尾处已不见司马长空的人,司马长空已彻彻底底的消失。
楚映雪并非一无所获,地上落着一张面具——精致的人皮面具。
楚映雪瞧着手中的人皮面具,笑道“臭泥鳅,也是真够大方的……”
这么精致的人皮面具,价格绝对不菲。司马长空难道不心痛吗?
司马长空当然心疼了,现在的司马长空在心里已经骂了楚映雪几百回,上千回,甚至有哭的冲动,只可惜他不能哭。
路上的人并不多,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也没有一个特别的人,连一个女人,或是老头也没有。
楚映雪仔细的瞧着这几人,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嘴里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身回到方才的巷中。将地上的碎银收入怀中的一只精致的钱袋中。
这些钱,楚映雪并不打算自己留着,这是给朱七的。楚映雪知道朱七的日子并不好过,朱七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富人并不一样,穷困潦倒的人大都相同。
只见楚映雪身形一展,融入夜色中,再去瞧,已看不见楚映雪的身影。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发亮的眼睛,仿如明灯,踏着轻盈的步子,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出现的一只老鼠。老鼠似乎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匆忙放下嘴里的食物,已向着墙角的小破洞飞奔。
再迅捷的老鼠又怎么能躲得过猫的追捕?何况那时,猫已经离它不选!
司马长空的脚步,比角落那只已抓住老鼠的猫还轻,司马长空的动作也绝不会比那只猫慢。
就在司马长空落在一屋檐之上,打算推窗而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是司马长空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声音是从另一边传来的,“这么好的夜色,干嘛着急睡呢?”
夜色并不好,月已藏,星光暗淡,几团黑云在空中闲逛……
司马长空翻身,来到说话人的身旁,躺在了那人的身旁,抬起头,真的在欣赏这夜空。
风吹过,吹来远处的灯火,也吹来远处的欢笑之声。那是一家灯火通明的地方,灯火通明的地方,往往有欢乐,有吸引人的地方,当然,也是花销的地方,吸金的地方。
这些不合时宜的声响,打破了这一片的宁静。
司马长空转过头,瞧着楚映雪道“一个人,真的不应该这么的聪明。”
楚映雪道“我并不聪明,聪明人是不会在这里吹冷风的。”
司马长空与楚映雪都不是傻子,所以此时他们已在温暖的屋中,就是司马长空方才将要推窗而入的屋子中。
屋中没有酒,只有茶。茶香如袅袅青烟,在楚映雪鼻尖萦绕。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司马长空道。
“你第一次岂不带我来过一次?”
“我什么时候带你来过?”
“方才,”楚映雪浅浅的饮了一口茶,双眼微眯,一脸的享受,缓缓道“一个人,放松警惕之时,有些事,就不会再去思考了。”
“你真是个小鬼,”司马长空叹了口气道“聪明的小鬼,难缠的小鬼。”饮下一口茶,接着道“但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猜的,”楚映雪笑道,“能够打开七巧天机锁的人世上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而我,恰好是那三人中的一人。”
楚映雪点了点头。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是我?”
“运气,”楚映雪道,“一个人的习惯,是改不掉的,它是生活的一部分,亦是身体的一部分,即便再怎么刻意,小心,也是会露出原本的习惯。”
“你的运气确实不错。”司马长空笑道,“倘若,在天香楼你没有遇到我,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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