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视线扫过手指上的戒指,我立刻把它摘下来。
一个镯子都能变成一颗定时炸弹,谁知道这枚戒指又有什么来历。
我把戒指放在衣服的口袋里,带着一股怨气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入口的东西太少,而干的活却很多,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前段时间那种带着疲倦的病痛感又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我已经明白,全都是因为心缘镯导致的。
我强打起精神起床干活,在井边打水的时候,我提着一桶水站起来,没想到不仅没有把水桶提起来,自己反而差点栽进了井里。
我眼前发黑,直接就躺在了水井旁边。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
林大叔扶起我,他看着我的脸色:“丫头,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真的太吓人了,你这样是干不了活的。”
林大叔把我背回房间,他被我空荡荡的房间吓了一跳,“怎么连一张床都没有。”
我谢过大叔后,才躺下不久,春婆婆就赶过来了。我本以为是来探病的,没想到她居然是来叫我去擦栏杆。
我病蔫蔫地说:“婆婆,我生病了,起不来。”
春婆婆以为我是装病,伸手就要拉我起来。结果她被我带着一块倒在了地板上。
“我是真的病了,对不起,春婆婆,你做的饭菜我一口都没有吃,全都被我从窗户倒出去了。”我一个不小心,自己居然全坦白了。
春婆婆盯着我看了一会后,便不再管我了,走出去之后竟然还不帮我把门关上,任由门敞着,而我连站起来走过去关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口很快就聚集了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不过他们都不敢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议论。
我闭着眼睛,听他们说:“这里好像没有医生吧。”
另外一个声音就说:“我在这里几个月了,根本就没有见过有人生病。”
“这不就有个生病的吗。”
“她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啊。”
这些声音吵的我的头更疼了。
“我们这里是菜市场吗,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在暮霜显得威严的声音响起来后,吵闹声立刻停止了。
我不用睁开眼睛,完全就能想象得到门口那些人一哄而散的场面。
我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暮霜拢起裙摆,俯身低头看着我。
暮霜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左手,我猜她看的应该是心缘镯。
“昨天刚听到我说了这心缘镯的用处,今天就立刻病倒,真是一天都不耽误。你就没想过,前几天自己为什么一切如常吗?”
我无力地扭过头,没有回应。
但暮霜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有些焦急地问:“阎君给你的戒指呢?”
我抽回手,干巴巴地回答:“我摘下来了,现在不想戴。”
暮霜脸上又露出那种讽刺多于不屑的笑容:“既然你不想戴,那就别戴了,只不过那戒指对阎君来说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仔细保存好。”
我疑惑地盯着暮霜,从这几天的经验来看,凡是她让我做的事,都是我讨厌的,那么,当她带着冷冰冰的笑容,鼓励我做什么的时候,我真的应该多想想。不过我此刻头疼如裂,发胀的两眼几乎快要从眼眶中挤出来了,实在没精力琢磨她这话背后的深意了。
“既然你病成这幅样子了,外面的那些活,就先等你身体略好一些再说吧。”暮霜难得一种宽容的语气对我说话。
可随即,她话锋一转,讽刺和不屑又全回来了,她看着心缘镯说:“不过,我猜你就这样躺着的话,十有八九是恢复不了的。不如,你考虑考虑回到卞城王身边。”
我当然不想回头找毕雨同,但又有点后悔,没有把那瓶药带在身上,如果真到了生死二选一的时候,我为了活命,极有有可能会向毕雨同屈服。
暮霜走时,倒是帮我关上了门,免得我再被人围观议论。
我再次醒来确定时候,四周黑沉沉的,虽然看不清楚,但我确定自己身边有人在,因为左手被一双手握住。
我只是稍微一动,对方立刻就知道了。
“是我。”
听是阎君的声音,我更果断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还不等我问戒指的事,就听他继续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我给你发了很多条信息,也没有收到回复。”
我支起胳膊,“婴阁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手机没电又充不了电。何况,现在是关心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我都快死了!”
室内的墙壁上亮起点点萤光,我看到阎君冲我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抬起左手在他面前一阵乱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心缘镯的害处,是不是担心我惜命会选择跟在毕雨同身边?”
“谁告诉你的,暮霜吗?”
“在你看来,是不是就应该让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死掉?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两三天没有吃过饭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我的身体上发生这么多吓人的变化,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我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害怕,好像我就该自然地盯着接受一切,不能大惊小怪。”
这几天的压抑在面对阎君时,终于爆发出来了。他试着揽住我的肩膀,却被我用力甩开。
我一边哭一边控诉:“你让我相信你,可你却从不告诉我这些。更过分的是,你把我扔进一个诡异的新环境里后,根本不管我能不能适应,我不想做那些事情,可我又怕不做见不到我爹!”
他的手上稍微用了一点力,环住我的肩膀。
他轻声说:“你冷静一点,我保证你会没事的,只是,先把戒指戴上好吗,其实那戒指就是一个护身符,可以抵消心缘镯对你的影响。”
“真的?”我抽抽鼻子,嘴上还在问,手却已经伸进衣兜里摸索了。
我摸了一会,口袋里空空的,我不死心,把每一个衣兜都翻找了两遍,最后不得不心虚地看向他:“我好像找不到戒指了。”
他微微皱眉,随即安慰我:“没关系,只是一个护身符,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而且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看你陪你,直到你习惯婴阁为止。”
“我为什么要习惯这么奇怪的地方,我只是来见我爹的,而且,我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婴阁阁主的职位,暮霜就很厉害。”
“小芙,在我看来,你比暮霜更适合这里。”
我不解:“因为我擦栏杆擦得好?”
他顿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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