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时,好不容易才把林冲给盼了回来。
看到林冲推开家中大门,三人顿时都是松了口气,王教头和林娘子急急上来迎住,问起被皇帝召见之事,林书航只笑着说道:“因家祖与天家有些渊源,陛下今日突然想起,因此召见。”
众人顿时想起前两天林冲说起他林家典故时的事,王教头和林娘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王教头喜气洋洋的问道:“好事,好事呀!咱们当今圣上可是个记情的性子,你看那太尉高俅,便因曾在王诜王驸马处与陛下踢过蹴鞠,便因此而发达,如今陛下念及林家与天家曾经的渊源,怕不是对贤婿另有封赏?说不定加官进爵也指日可待了!”
林书航微微一笑,并不点破,只说道:“这就未可知了,但总是好事不假。”
“必然是好事!这还能有错?”王教头大笑起来,此时方才感觉肚中饥饿,冲林娘子和锦儿说道:“丫头,好好倒腾几个小菜,我陪贤婿喝上几杯,也算是咱们家提前庆祝了……”
夫家前途光明坦途,旁边的林娘子也是满脸喜色,可还不等她和锦儿去张罗酒菜,门外街上突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但听得沿途鸡飞狗跳,伴随着禁军呵斥的‘让开’之声,仿佛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王教头笑道:“怕不是圣上的封赏到了?这前脚才刚进门哩,有这般快吗?”
话音未落时,只听那门外已经有嘈杂的人声嚷嚷起来:“围起来!围起来!休要走脱了那林冲!”
“奉太尉之命,捉拿叛贼林冲,无干人等速速退散,免遭波及无辜!”
围起来?叛、叛贼林冲?!
本是一脸喜色的张教头,那脸色猛然呆滞住,旁边的林娘子和锦儿也都是被吓了一大跳。
“快、从后门走!”姜是老的辣,刚一听到士兵的喊叫声,张教头便已先反应过来。
毕竟曾是殿前司教头,干了几十年了,官场上这套,他熟得很,管他什么皇帝老子的召见,县官不如现管,这高太尉现在敢让禁军来当街拿人,那只要给对方逮着,不管对方打算给你安的是什么罪名、不管罪名是真是假,这人可就都算是死定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此时赶紧推着林书航就想让他先从后门开溜:“我等只说你早出后还未回来便是!”
林娘子此时也是反应过来,赶紧也想来劝丈夫逃生,可还没等这老人、女人推动林冲,随即便听‘砰’的一声巨响,林家大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小院中那缩土成寸的幻阵早上时便已被他刻意隐去,此时没有阵法效果,一眼便看到门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甲胄的陆谦,带着少说数百全副武装的禁军,拔刀在手,杀气腾腾的站在大门外。
彼此没有阵法遮挡,两边都是一眼便已瞧见对方。
此时再走已经来不及,张教头与林娘子都是同时闭嘴,紧张无比的朝门外看过去。
但见陆谦举起手中的一块枢密院腰牌:“今得李顺举报,状告林冲截取边线军情奏报,意图叛国降辽!枢密院令在此,捉拿林冲,搜查罪证,来人,将林冲给我拿下,进屋搜查!”
这边张教头和林娘子一听,都是有点被吓懵了,‘叛国降辽’?这可不止是要陷害林冲的节奏,而是要想让林冲全家死光啊。
“虞侯!你们是异姓兄弟,你是知道我家林冲的,还请在太尉面前多多美言……”张教头急切间冲陆谦大喊出声来。
却见陆谦一拱手,打断了张教头的话,说道:“我陆谦可没这等背国求荣的兄弟!来人,动手!”
话音落时,门外顿时有十几个禁军涌了进来,其中不乏有曾在殿前司接受林冲操练的士卒。
以前在殿前司时,自都深知林冲的武艺,休说他们冲进屋来这几个人,便是门外的几百禁军一起上,这林冲倘若真想杀出去,怕是还真拦不住他,只会凭白丢下一地尸首罢了。
众人心里先自怂了三分,待要想去绑林冲时,可见他手上虽无兵器,但光只一双虎目淡淡的扫过来,却也让众人宛若是被猛虎盯上了一样,哪有半分束手就擒的意思?
此时各自的脸上更是露出忌惮之色,一时间竟不敢动手捆绑,只是围在林冲周围,反倒是那几个分头去房中搜查的士兵自行无碍,也不见林冲阻挡。
陆谦微微皱起眉头,这种时候,本是该他这虞侯下场亲自动手捆绑的,奈何他也自有些畏惧,倘若在一众士卒面前被林冲打趴下,那丢脸可就丢大发了。
此时只在院中皱眉呵斥道:“林冲,太尉口谕在此,枢密院令牌在此,你敢抗旨不跪不遵不成?速速束手,来人……”
“太尉口谕?只凭你说吗?”林书航淡淡的笑道:“枢密院令牌?谁知是不是你偷盗出来的?只因一己之私,你竟敢偷盗枢密院令牌,假冒太尉之命,来此以下犯上,还敢污蔑我通敌叛国,简直是不知死活!”
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倒打一耙,把黑的说成白的也能如此理直气壮。
陆谦哈哈大笑道:“死到临头尚且还在巧舌如簧,林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能颠倒黑白呢?”
正说着,那边负责搜查的人已经从林冲卧室中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封开了火漆的信件,大声喊道:“虞侯,找到了、找到了!确是童太傅的印章,果然是在这姓林的家里!与那驿官所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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