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凯特琳手里扬着那从君临寄来的信筏,她大声朝着罗德利克爵士质问,“鸟儿捎信来的时候,你应该立刻叫醒我才对!”
“据米亚·石东小姐所说,带着信筏的渡鸦是凌晨时分抵达的鹰巢城!”罗德利克爵士爵士老实回答道,“信筏首先被送到高远公爵的手中,经过高远大人过目之后,这才经由米亚·石东小姐之手传到我的手中。”
“米亚·石东小姐嘱咐我等到夫人您醒来之后再将信筏转交给您。”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叫醒我!”凯特琳坚持。
“米亚·石东小姐她还说,高远大人已经向下面月门堡的奈斯特爵士发去了急召,高远公爵打算在接见过奈斯特爵士之后再和您谈谈。”
“又是米亚·石东....现在她已经成了高远公爵的传声筒了么?”凯特琳此刻眉头紧皱,“那私生女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凭此上位不成?”
“罗德利克爵士,高远大人他现在在哪里?”凯特琳脸色此刻已然变得铁青,“我不管他打算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谈,又或者是否已经结束了与奈斯特大人的会谈,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见他。”
“高远大人此刻想必正在城堡的大厅里接见奈斯特爵士。”
“你待会回自己房间里收拾一下,我们已经在这峡谷里待了太长时间了。无论待会与高远公爵的交涉结果如何,我们都该是时候动身了。”凯特琳吩咐道,“既然王后瑟曦那个恶毒的女人将信件寄来了鹰巢城,如此想必她也给临冬城寄去了一封同样的信件。”
“我的职责是在临冬城陪伴我的三个儿子,罗柏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肯定已经急疯了,此刻我和奈德都不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来。”
“罗德利克爵士,假如你的体力还撑得住....待会我在面见了高远公爵之后,就请他派人护送我们到海鸥镇,我们从那里搭船回去。”
“又要坐船....”罗德利克爵士闻言又要从海上返回北境,顿时脸色一阵发青,但他还是忍耐住没有发抖,“夫人,就照您的吩咐。”
凯特琳唤来高远派给她差遣的侍女,老骑士则守候在门外。她一边任由侍女为自己更衣,一边想着待会在见到高远之后,该如何劝他出兵帮助自己和奈德。想起那个一直跟在高远身旁的私生女,凯特琳就恨得牙直痒痒。
想到这里,凯特琳突然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凯特琳所认识的,昔日里临冬城那个充满正义的少年,如今早已消失不见了。自那日他们在响龙客栈一别,高远在她的眼中就愈发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心思之深沉也愈发令人惊惧。
随着相处的机会增多,凯特琳还发现高远公爵对于那些政治手段的操弄也逐渐娴熟。他不再将那正义的言辞宣之于口,行事风格也日趋谨慎且喜怒不形于色,似乎是对身边的所有人都有所顾虑一般。
最糟糕的是他如今还开始计较起了利益的得失,她很担心高远会拒绝出兵援助他们,他担心高远会因为利益而突然倒向兰尼斯特家那一边。虽然凯特琳依旧相信高远的为人,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也不敢保证他依旧能够保持初心。
“我的丈夫为他提供了许多帮助....”当凯特琳跟着罗德利克爵士踏上高塔的楼梯,朝着鹰巢城冰冷苍白的大厅中走去时,凯特琳这样对罗德里克爵士说,“当我们向他提出出兵的请求之时,他不能忘记这点....”
“夫人,相信高远大人不会忘记的....”罗德利克爵士爵士捻捻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在月门堡养伤的这段期间,他的胡子又重新长了出来,色白如雪且林立如丛,现在他的模样与从前几乎一般无二。
“我从柯蒙学士那儿听到了消息,此前高远公爵已经将一千精兵交给了您的叔叔,命他火速带兵驰援河间地与奔流城。”罗德利克爵士安抚道,“您要明白高远公爵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出自夫人您的请求。”
“相对于奔流城当下所面临的危机和兰尼斯特家的三万大军而言,布林登叔叔所带走的那一千名精兵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一千名精兵的确不算很多....但是夫人....您要知道,兰尼斯特家至今都未表现出对高远公爵和东境的敌意。”罗德利克爵士解释道,“高远大人没有义务帮助奔流城渡过难关,他之所以命令黑鱼布林登爵士带着一千名精兵前去驰援奔流城,这不就是高远大人在向夫人您和兰尼斯特家表达自己的态度吗?”
“国王已经死了....”
登上高塔顶端的两人刚行至厅堂的门外,就听见了高远的声音隔着鱼梁木门从里面传来。凯特琳与罗德利克爵士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罗德利克爵士便推开了那扇鱼梁木大门。
两人大步迈进大厅,只见高远此刻正端坐于那用鱼梁木所雕刻的王座之上,那象征着高远公爵家族的暮星金龙旗帜飘扬在他的头顶。远远望见凯特琳带着罗德利克爵士闯进大厅,高远与台下奈斯特爵士的交谈顿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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