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凯特琳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罗柏将会如何做出取舍。无论是选择进军奔流城,还是选择在绿叉河与泰温大人的凯岩城大军进行决战,史塔克家族都必将有所得失。
要想做到两全其美,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完成的事情。罗柏从北境带来的军队数量相当有限,他们无法做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进军。
所以即便是选择兵分两路,罗柏也应该在战略部署上有所侧重,而不是简单地将军队平均分成两路。
弑君者如今正带着两万大军围困奔流城,倘若是罗柏所派去的军队无法在数量上与之相当,或者是强势碾压敌军的话,那么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仍旧是未知的。
“这是我们南下的第一战,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场战斗。这场战斗的胜利与否,将直接决定我们是否能够在河间地打开局面。”罗柏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战略安排,而是率先向凯特琳说明了此战的重要性。
“倘若是我们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兰尼斯特家的两头雄狮便从此再无肆虐河间地的可能。”罗柏·史塔克略显忧愁地表示,“若是我们输了,我们就将不得不率领剩余的军队撤退至卡林湾,依靠那里的天然屏障以及可怖沼泽来抵抗,兰尼斯特家军队对北境的进攻。”
“我父亲曾经与我说过,那片‘废墟’远比看起来要易守难攻。残存的三座高塔从三个方向控制着堤道,任何北上的敌人都必须从他们中间通过,因为沼泽充满泥沙以及陷坑,毒蛇肆虐其间几乎无人可以穿越。”
罗柏·史塔克神情严峻地告诉她:“而敌人若是要攻打其中任意一座高塔,军队都必须涉过深至腰间的黑色泥沼,跨越蜥狮出没地护城河,再登上长满青苔、滑溜异常的高耸城墙,同时从头到尾都将暴露在另外两座高塔的弓箭手箭雨之下。”
“罗柏,你在害怕什么?”凯特琳温柔地问,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罗柏的情绪变化,罗柏如此状态肯定是不行的。
战争还未真正开始,军队领兵打仗的最高统率,竟然就开始为战败之后的退路做打算,这可是作为战争的指挥者的兵家大忌。
他转过头,借以掩饰流下的泪水:“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进军....就算是我们赢得了战争!可是珊莎与父亲如今还在他们的手上,兰尼斯特会因为我们取得的胜利而杀死他们,对不对?”
凯特琳绕到儿子的面前,她严肃地紧盯着罗柏那蓝色眼睛,里面此刻写满了内疚以及怀疑。
“他们正希望我们这么想!”望着眼前神色迷茫的儿子,凯特琳不禁认为,诸神让她平安地回到罗柏的身边,就是为了让她在这关键时刻给予他信心以及勇气。
“如果我到君临宣誓效忠乔佛里.....是否就能够...”
“我不敢去赌,罗柏你也不应该去赌兰尼斯特家的信誉,如今的你别无选择。”凯特琳告诉他,“假如你到君临宣誓效忠,便永远不可能脱身了。”
“即便是兰尼斯特信守承诺放了奈德以及珊莎,那些封臣对你原有的尊敬就将荡然无存,有些人甚至会趁此倒戈投靠兰尼斯特。届时,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就可以随意处置手上的人质。”
“我们最大的希望,或者说是唯一的希望,便是你能够在战场上击败对手。假如此次你能够活捉泰温大人或者是弑君者,那么交换人质的便已然成为了可能。”凯特琳强调道,“其实,交换人质亦非重点所在。”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的实力领他们不敢小觑,奈德与珊莎在君临就会平安无事。瑟曦可不是个傻瓜,她知道若是战事对她不利,她可能会需要他们来与我们换取和平。”
“若是战争并非对她不利...”罗柏追问道,“而是我们落入了下风...甚至是惨败.....”
凯特琳紧握住儿子的双手:“事实或许会非常残酷,但我并不打算对你进行隐瞒。”
“假如你在南边战败了,那我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你知道疯王伊里斯失势之后,坦格利安家的小孩都面临什么样的下场吗?”
“他们都在自己家里惨遭兰尼斯特的毒手....”罗柏简直不敢去想战败的后果如何,这个念头几乎使他发狂。他撇过头去不愿直面自己母亲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现在充满了恐惧,
“那是泰温·兰尼斯特的指令,岁月没有令他的凶残本性减少半分....假如你战败了,你父亲就死定了;珊莎也死定了;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死定了。”
“如此,那我就一定不能输。”凯特琳的话令罗柏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我甚至都不该在狮子面前露出怯意以及颓势。”
凯特琳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率领全军沿着绿叉河继续南下。”罗柏·史塔克的眼神里再度充满了力量,“待到我们完全走出颈泽之后,我将在孪河城那里兵分两路。”
“骑兵将从那里渡过绿叉河朝着奔流城进军,而步兵则继续沿着国王大道直奔河间地的战场上,汇合高远大人的东境大军迎战泰温大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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