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功夫了,我妈身上的蛊被我解了,人也暂时离开宗门。”
我瞥了一眼兴风作浪的颜华,双手落在沉重的棺材盖上。
这一刻明明天时地利,我都占着绝对的优势。
可是竟然是突然怂了,缺少了推棺而起的勇气。
颜华再次被我的话震惊,“你……你个贱丫头……你居然……”
“外公,冒犯了,孙女不想失去你,林家也不能没有你。”我的心脏像是被堵住一样,没有多余的气力去理会颜华,低声轻喃一声。
深吸了一口气,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臂缓缓推开棺材盖。
刺啦的木头摩擦声不绝于耳,我终于看到了躺在棺材里蒙着白布的尸首。
我把白布轻轻的拿起,那张面容我熟悉又陌生。
此刻的外公相貌是一个中年人,五官极为的阳刚大气。
宽口阔鼻,脸部轮廓若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
这脸和我在幻境中见到的,他年少时意气风发的面貌有七八成的相似度。
身材更是突然长高了不少,肩若削成。
可以遐想出他醒着的时候,是怎样的风度翩翩。
就好似之前的那悠长的岁月里,蒙在宝珠上的灰尘终于被擦去,恢复原本辉光清蕴的样子。
“外公。”我禁不住哽咽出声,泪水很快模糊了眼睛,令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了。
手已经探入棺材里,去摸他脖子上大动脉。
感觉不到大动脉跳动,我心内有一丝惶恐,又去探他的鼻息。
试试鼻息还是不存在,最后我的手一一摸过他的心脏,他手腕上的脉搏……
可是……
全都没有任何生存的迹象,我像是后脑勺上遭受了一计重锤。
整个人昏沉了下去。
外公是真的死了!!
心内万箭穿心的疼,整个人难受的窒息。
须臾,我的神智已经恢复清明。
我不能消沉,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尝试。
在众人诧异视线下,把棺材里的外公扶了起来。
将随身携带的续命衣取出,给外公穿了上去。
衣服我特地做大了一号,但是由于不知道外公恢复形貌厚的身形,穿着还是有些小。
我低着头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给外公扣上,“外公,你一定要醒过来。”
“菀菀!你疯了吗?你给他穿续命衣??”一直以来置身事外,当个看客的龙向葵,一眼看出这件衣服是续命衣。
这一下,仿佛是一滴热油落进了煮沸的开水中。
不仅是灵堂里的九个外公的挚友变脸色,惊声议论开来。
外头正准备进来吊唁的宾客,也全都炸开了锅,讨论声一浪高过一浪。续命衣在第一次穿时,一定要双方同时穿。
间隔时间太长,会失去效用。
我平静的帮外公穿好续命衣后,将他平放回棺材里。
续命衣分子母两件衣服,我取出子衣直接套在了身上,“因为我觉得我外公没死。”
“他死的时候,是我亲自验身的。”龙向葵看我的眼神,深邃极了,“你这孩子脑缺吗?用自己的命换你外公的命。”
我低头看着面色苍白,仍旧一动不动的外公,“我知道龙婆婆验身不会有错,如果外公……外公真的故去了,那我做的续命衣也没什么用。”
“这倒也是。”龙向葵经我这一提醒,凝重的面色缓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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