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城范围极广,黑色城墙绵延似黑色巨龙,将沧澜长峡西口的这座浅谷盆地,都圈在里面。
城中有山、有河,沧澜学宫就建在北城的缚龙山上。
缚龙山算不上多高,拔地而起约千米高矮,但给人有说不出的巍峨挺拔之感,也是沧澜城中最高之山,差不多占了沧澜城近五分之一的面积。
抬头只见,半山腰云气聚集,终年不散,将山顶的建筑都遮挡在云气之中,不叫城中凡人能见——陈寻他们刚到沧澜城,站在远处的岭脊,也完全看不到缚龙山的身形。
一路上,陈寻都警惕的观察落后的苏陵与那个钩鼻执事,但到缚龙山脚下,心神当即就叫眼前缚龙山所震憾。
缚龙山虽然才拔高千米,在沧茫的西荒绝域,绝对不能算是什么名山大川,但通体皆是青石的缚龙山,此时已经叫苏氏完全改造成一座直插云宵的巨大祭坛,当真是撼动人心。
缚龙山体削成一个巨大的圆椎体,继而凿山为梯。
陈寻抬头看去,一阶阶青石台阶,宛如青龙盘旋,层层绵延而上。
虽说只有千米高,但青石台阶层层而上,一直延伸没入云气之中,却给人无限幽远之深。
暗道苏棠传他的缚龙诀,应该就是以此山为名,或许此山以缚龙诀为名……
山脚下的广场有数里纵深,东西左右皆广阔无比,就算有二三十万人聚集,都不会觉得拥挤。
地面都用浅灰色的金刚岩铺砌,竖立无数华表巨柱,白石柱刻缕云纹兽形,精美异常。
除了宿武尉府的新晋弟子之外,其他三令五尉府的新晋弟子,此时也都聚到山脚之下,将近千人,但只占到广场的一角。
一色的天青法衣、棕黄腰带,千余新晋弟子站在缚龙山下的广场之上,光看着就气势不凡。
沧澜学宫三年一次的入门大典,也是城中少有的盛事,山脚下的广场,早就挤得人头攒动,围在外围,对着将要入门的学宫子弟评头论足。
看到左丘、宗崖等人也在围观的人群中朝这边挥手示意,陈寻也感心安,即使以后的路再艰难,也没有什么叫人畏惧的。
很快,云深处传来数声鹤啸,鸣声悠远,紧接着山巅就有玄钟敲响,似乎鹤啸相和。
就见遮闭缚龙山巅的云气骤然翻滚起来,就像有一张无形巨手,像拉开帷幕一般,将无穷云气拨到两边,形成两道巨大无朋的天梯云门,聚在缚龙山巅两侧不散。
“天门开了……”
陈寻等一干新晋弟子,还叫云气异象震骇,围观人群早就爆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也不是奇怪。
沧澜学宫每三年新招一批弟子,住在沧澜城里的人们,也早就将入门大典视为三年一次的热闹节目对待。
见遮闭山巅的云气散开,露面千米之上整个被削平的山巅,无数雄阔的殿阁楼台,就建在削平的山巅平台之上。
陈寻也难抑心里的震惊:这就是沧澜学宫!
鹤声唳唳,从北方群山之巅的云气之中,很快就见九人身发五彩毫光,或足下聚云、或骑鹤乘鹏,似缓实疾的从远空的云层徐徐飞来,缓落到山巅之上。
“苏家仙人!”
人群中更是爆发出热烈甚至狂热的欢呼声,甚至有不少人情不自禁的跪拜在地,朝着落到山巅之上的九人顶礼膜拜……
围观的人群欢呼声此起彼伏,很多人情不自禁的跪地膜拜。
看着云门开启、九人自天而降,陈寻心神也是震憾,看左右新晋弟子也都个个目瞪舌挢。
陈寻心想苏氏做这么大的排场,或许就是要震撼人心,就是要在诸新晋弟子心中,留下永世无法磨灭的强悍以及神秘印象。
虽然隔着数千米,陈寻还是能感受到那九人的强盛气息。
谈不上特别的凌厉,但直凛人心,意志稍弱的人,都会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只怕今生都不敢对苏氏生有异心。
这九人,在新晋弟子的入门大典上现身,应该都是三令六尉府的重要人物了,气息果真是强盛到叫人连仰望都不能。
宿武尉府的当代府主苏竣元闭关修练,已经有十多年不问世事,应该不在九人之列。
苏青峰作为宿武尉府负责外部事务的副尉,陈寻进入沧澜城之后,就没有见过他的身影;他就不知道宿武尉府另一名副尉,传说中的四爷苏全,在不在这九人之列了?
宗凌、南溪、千兰等人完全被眼前的异景震住;古剑锋也是过了许久,才收敛震憾的心神,悄声问陈寻说道:“阿寻,要是乌蟒跟黑山以后能拿黑岩峰造祭坛,能不能超越此山?”
陈寻微微一笑,心想古剑锋能有这个志气就好。
陈寻见过的场面,要远比眼前壮阔百倍,他的神魂坚如磐石,不要说苏氏,就算比苏氏更高一级的天侯世族、云洲宗门想在他心底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印象,也是万难。
不过,古剑锋的心志能不为眼前的异景所撼,陈寻暗感也是难得很,笑着跟他:“或许能呢。”
“安静!”一名执事看到古剑锋与陈寻这时候竟然还在下面交头接耳,全无半点应有的肃穆,厉色望来,要他们保持肃静。
这会儿山巅传来玄钟一般的宏音:“登天梯!”
这声音就像直接传至众人的耳衅,陈寻神魂坚固,听了也微微一凛:登天梯,眼前这层层盘旋而上的青色台阶,就是沧澜的天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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