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琢磨着,这段时间来,他对玄衍诀的所悟甚深,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有足够的金石材料,这二十六种入阶法器、七种法阵,他差不多都炼制出来;而将这二十六种入阶法器、七种法阵炼制出来,他对玄衍诀的掌握,也将进入一个前往未有的水平。
陈寻虽说早就掌握玄衍诀第一层法诀,但掌握跟悟透是两个概念,至少玄衍诀第一层法诀,还有太多的妙处他都没有完全吃透。
要将这些妙处都掌握、吃透,陈寻即使暂时还无法炼制地阶法器,在炼器师里也堪称宗师级的人物。
然而翻开《庚金百法》的最后一页,看到有元武侯府的藏书印戳,陈寻也是哭笑不得。
想想也是,从四柱山河阵与镇魂降龙桩一脉相承,就能看出沧澜学宫设于缚龙山巅的六十四根盘龙铜柱及护法大阵,实际应该就出自元武侯府。
元武侯府实是西北域第一炼器世族,《庚金百法》若不是从元武侯府偷得,陈寻也想象不出,炼器水平如此之差的紫衫女,会随身携带炼器类的秘籍;实不知道除了镇魂降龙桩,紫衫女还从元武侯府偷出多少好东西。
陈寻同时也好奇紫衫女跟元武侯府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寻现在连紫衫女的姓名、宗门都不知道,自然不会相信紫衫女的那番说辞,倘若紫衫女仅仅是一时意气,偷走镇魂降龙桩,元武侯府因为畏惧紫衫女背后的师门,不敢下辣手围杀,只能将东西夺回,息事宁人,这事还情有可缘。
要是紫衫女将元武侯府席卷一空,将元武侯府搅得天翻地覆,元武侯府还温温吞吞的,跟没事人似的,那就诡异了。
元武侯府是熹武帝朝世封的郡侯,当代元武侯是上一代熹武帝的四世孙,是姜氏族人,跟帝室的血脉还没有分离太远。
只要占住道理,元武侯府哪怕是将龙门宗的嫡传弟子、将陶景宏的嫡亲孙女给杀了,陶景宏还能仗剑将元武侯府掀翻了?
紫衫女见宝物就抢的性子,陈寻怀疑她从师门偷跑出来,可能随身任何法器都没有带,他往石殿外瞅了瞅,怀疑那辆青玉车都是从元武侯府抢过来的。
陈寻怀疑那头看不出有没有结丹的乌鳞狡,命运可能跟他与李余一样,都是被迫给紫衫女卖命。
换作旁人,绝不敢轻易私学元武侯府偷出的玄法秘术,一旦叫元武侯府察觉,绝没有好果子吃,轻者抹去魂识,重者当场击毙,但陈寻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要是连庚金百法都不敢翻看,岂不是叫紫衫女瞧扁了?
而他要将四柱降龙桩融入聚灵禁制之中,实非易事,亟需要有《庚金百法》这么一本金石炼器类的百科全书,印证他此前对玄衍诀的种种参悟以及在禁制阵法上的一些构想。
紫衫女要求他炼制一座能真正辅助她修炼聚灵法阵,实非易事。
紫衫女少说有天元境中期的修为,她吞吐灵气用于修炼的能力,可能说比他与李余要强上十几二十倍。
也就是说,要是此时石穴里的灵气浓度刚好够他与李余修炼,那此时的灵气需要强上十数二十倍,才能不拖慢紫衫女的修炼速度。
紫衫女若不回宗门,整日在外云游浪荡,唯有将四柱降龙桩作为聚灵铜印,融入聚灵禁制之中,才有可能在荒山野岭汇聚充裕的灵气供她修炼。
而倘若将这么一座聚灵法阵布置在石穴之中,维持充足灵气供给,那根从元武侯府盗出的镇魂降龙桩在紫衫女手里,威力少说还能再增强四五成。
到时就算姜行空再携八荒旗来战,紫衫女都未必要再避其锋芒。
陈寻所新构想的聚灵法阵,尺寸与四柱山河阵一致,阵盘直径达四尺,就算都用赤精铜铸制,总重亦高达三万斤。
陈寻仿照九兽炼阳炉以及庚金百法里所录的秘法,先炼制一种能将天地灵气转为玄阳之火的炼炉,在李余的帮助下,前前后后又耗用两个月的时间,才耗用四万斤赤精铜,将法阵坯座铸成。
当然,这段时间,陈寻更主要的还是参照《庚金百法》,继续完善聚灵禁制。
唯有完整的玄符阵法,才能称得上一道禁制。
禁制镌刻单件的器物之上,则是法器。
法器依照玄符阵法的繁杂程度以及所能演化术法神通的威力强力,分入阶(或人阶)、地阶、天阶、道阶数种。
禁制同时可以镌刻在不同构件上,组合在一起同样可以演化术法、神通,即为法阵。
故而法器、法阵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青木道初创聚灵法阵,可以说相当粗陋,到陈寻手里才算完善起来,能真正称得上是聚灵禁制。
陈寻待灵脉上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找到紫衫女告诉她,熔铸法阵坯座容易,但要将聚灵禁制镌刻在结构本身就异常复杂的法阵铜盘之上,中间灵气运转不能有一刻稍停,就远远超过他的能力范畴。
“你要借我的灵元洗炼灵脉可以,但倘若这聚灵阵盘炼制不成,你仔细我将你的皮都扒下来。”紫衫女恶狠狠的说道,但她也知道想要将四柱降龙桩融入聚灵制禁之中,必然要比普通的聚灵伏元阵复杂百倍,也只能她亲自出手助陈寻炼制法阵。
紫衫女端坐陈寻身前,将体内精纯无比的灵元化作灵气喷吐而出,仿佛一尾白色雾龙往陈寻身上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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