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怒火如蒸腾而起的云烟一般涌上我的大脑,快步地冲上前单手提起了院长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败类,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功亏一篑?你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将他拉到面前的一滩滩脓水前,指着地上破碎的瓦片激动地说:“你看看这些脓水,你再看看这一个个破碎的坛子,这些都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你都心知肚明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小鬼的人生?他们才这么小就失去了性命,原本可以轮回转世却被你抓来困在这里生生世世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为和你一般不堪的人卖命!你的性命珍贵如宝,那其他人呢?”
被我提起领子的院长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我,右手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骨刺。
就在他要将那根骨刺往我的小腹中刺入的时候,白千赤一把将我拉到了怀中,接着惯性一把将他提出两米开外。
院长手上的骨刺“咔次”一声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段。
我望着地上已经损坏的骨刺,不禁一阵后怕,一股子寒意从脚板底一直升上我的天灵盖。
骨刺乃是世间为数不多的阴骘法宝,其乃是取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之女,在其年满十八岁之日放血致死,取出她体内的蝴蝶骨经过阴术高深的阴人雕刻炼制而成。最完美的骨刺是洁白如雪,骨内不带一丝血痕,所以对于如何放血致死的关键制作骨刺的阴器手艺人也是有一套技巧的。只是骨刺这样阴毒的阴器甚少有人使用,为的就是不要太损阴德以至于伤了自己家的根本,若是以后断子绝孙岂不是枉然。
这个死老头真是阴毒,竟然使出这样的阴器,怕是他早就已经断子绝孙才这么无所畏惧。
白千赤双眼凌冽地望着摔在地上的院长缓缓开口道:“看来本王刚刚说的话威慑力还是不够,若不然你怎么敢当着本王的面对她下手!”
来自北极中央千年冰霜的寒意随意溢满整间地下室,好不容易才化开的冰霜在瞬间再次凝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摔在地上的院长立刻被蔓延至他脚下的冰霜冻结住,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被厚厚的一层冰覆盖住,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那个脑袋在晃悠着。
院长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或许是因为冰冷的缘故,他的脸从苍白的颜色骤然间变作了黑紫色。
“不不不......千岁爷,小的不是......”院长看着满脸杀意的白千赤早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一句话都说不全,断断续续地。
“不?”白千赤微微挑眉望着院长。
院长目光躲闪地四处乱瞟,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我只是想......”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理由,白千赤便戏谑地开口道:“你只不过是想把骨刺献给本王是吗?”
院长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溢出了欣喜之色,激动地说:“对对对,千岁爷真是高明就像是小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小人就是想把这世间难寻的阴器献给您,以表我投诚的忠心。”
白千赤脸色一黑,破龙鞭狠狠地打在了院长身子外的寒冰上。顷刻间,他身上的寒冰迅速被幽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当下我还担心那些寒冰会因为幽兰冥火而融化,怎知这火焰越烧越旺但院长身上的寒冰却纹丝不动地依旧厚厚地包裹着他的身子。
火焰笼罩着寒冰,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奇观,我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惊奇的画面,而站在一旁的千年女尸脸上却丝毫动容的样子都没有,现下我这般惊讶的模样倒也显得我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开口道:“你刚刚说本王是什么?你肚子里的蛔虫?若是这样,本王是阴间的千岁爷那你是什么?”
这时,院长才发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想要弯腰磕头认错挣扎了好几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无奈之下他只能像是小鸡啄米一般不断地点头说道:“千岁爷,小的......小的说错了。小的才是蛔虫!小的是您肚子里的蛔虫!”
“不必了,本王不吃东西,肚子里不会有蛔虫。”白千赤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看则眼前滑稽的一幕,强忍着笑意躲在白千赤身后。这么蠢的人竟然也能找到续命的办法,看来古人诚不欺我也,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个人无论多笨多傻,只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眼前这个死老头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我可不认为他这么蠢钝的样子会有什么“天赋异禀”可言,若不是他运气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找到的办法,那就是他真的为了续命下了不少的功夫。虽然他做的这些事情十恶不赦,不过他这一份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若是他把这份精神放到别处去,说不定还能够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一个人神共愤的下场。
院长再一次吃了哑巴亏,心里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地承受了,悻悻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白千赤轻咳了两声,“除了你想要续命这件事,你还做了什么,一次性都说清楚,不用找理由辩护。”
院长悄悄抬头瞄了一眼白千赤的脸色,随即被白千赤瞪了回去。只见他身子一颤,声音发抖地说:“回禀千岁爷,小的开的这家医院就是为了能够更加方便地做活死人和养小鬼,真正来这家医院看病的人其实不多,大多都是前来购买小鬼和活死人。做这些生意所获得的盈利小的都用来维持医院还有寻找下一个合适的‘容器’以供小人续命。”说完他便又再抬头看了看白千赤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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