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逃跑的事情,一时之间还真的急不了。秦灵既然是在这个病房里咬舌自尽的,那我估计也就只能留在这里,才有可能调查清楚这一切。
整理好心情,我把平板电脑还给小女孩,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声不吭的坐回了床上,背对着她们躺下了。
我能够感受到小女孩和王正玲的视线一直聚焦在我的身上,但我现在真的是太明白了,根本没有力气将思绪拉扯出来去应付她们,我深知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才是一场大仗。
躺下没有多久,病房的房门被推开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传进耳中。我转过身一看,原来是那天设计陷害我的那个医生,带着一群比他更年轻的医生还有小护士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病房。
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见我正看向他脸上随即扬起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来那天他陷害我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对他露出笑脸,没好气地回答:“醒了没多久。”
他却像是没有察觉我的不耐一般,又问了下去:“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有。”说完这两个字我就低下了脑袋不再看他,免得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生气。
见我这个反应他也就不再细问我什么,转过头瞥了一眼病房里的其他两个人,语调顿时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不然吃药的时候你们可不准发脾气。”
小女孩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少许挂着一些不悦,木木的点了点头。
反观王正玲脸上不仅没有反抗的情绪,反而笑嘻嘻地开始和医生讨价还价起来:“我安安分分,您明天能给我带点烧酒和猪耳朵吗?我好久没吃那东西了,馋得慌!”
医生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王正玲,脸上保持着最开始的微笑,连一丝丝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平时遇见像阎王那种千年恶鬼,脸上没有表情也就算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也这样,到底是他表情迟缓还是怎么样?看着直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王正玲面对着他这样的面瘫竟然丝毫不胆怯,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他。那医生收回了目光,小声的和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即就准备转身出去。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我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叫了他一声,“喂,我没有病,什么时候让我出院?”
他回过头,眼角微微地皱了几分,挤出了几条细细的鱼尾纹,语气也不如之前那般温和。
“你有没有病不是你说的算,要我认定了才算。而且,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叫做付子豪,你应该叫我付医生。”
我给他翻了一个白眼,再也没说话,直接钻进了被窝里,他们离开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啪嗒”一声,病房的房门被带上了,病房里再次回归了沉寂。
这家精神病院虽然小,但也是三甲医院了,里面除了特殊管制的病人以外,其他病人都要严格按照院内统一的作息时间生活。
从早上九点起床开始有半个小时的洗漱时间,然后就开始早饭,吃完早饭之后就是每天必须的例行检查,检查结束就开始吃午饭,然后十二点半准时午睡,到两点起床就要到活动室去进行病人和医生之间的互动活动,四点到五点半之间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在医院中的花园散步也可以回自己的病房,不过病人可以到的地方都是有高高的电网拦着的,想要逃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最开始了解到这么详密的时间安排时内心是有些抵触的,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想要调查秦灵的事情,那我肯定就不能一直窝在病房里,安排里的互动和自由活动时间无遗是给了我机会。
经过两个小时的活动,我对自己病房的两个“病友”的病情有了一定的认识。
小女孩叫做卫依娴,医院里的人都叫她小娴,据说她的父亲当着她的面砍死了自己的母亲,在父亲入狱之后她就跟着自己的姑姑一起住。后来她表现出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总是喜欢虐待家附近的一些小猫小狗,还把它们的尸体摆在家里,此外她的学校也多次反应她常常会用刀子划别的同学,所以她的姑姑才把她送到了这里来。
听护士们说,她的姑姑一开始还常常来看她,但是后来见她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势头,索性也就把她丢在这里再也没管过,只是每个月按时把钱打到医院的账上,时不时寄来一些日常用品就算是尽了责任了。
王正玲是这里的老病人,从她二十多近三十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家人送到这里来了。据说是她年轻那会儿谈了一次恋爱,两个人都要谈婚论嫁了才知道对方是有妇之夫。可那时候她已经从了别人,肚子也怀上了孩子。可那人的老婆不肯离婚,还带着一群人到她家里闹了好几次,搞得她家人都颜面无存,也不管她到底怎么个想法,和她一起的那人是什么想法,硬拉着她到医院给流了那孩子。
失去孩子的王正玲心灰意冷,从此一蹶不振。可是没想到没多久,和她相好的那个男人竟然离了婚过来找她,但是直接被她家人堵在了门外,没有办法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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