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里整个人都懵住了,瞪大眼睛看着背对着我的那个“怪物”,心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抓着莫伊痕脖子咬的,就是和我同床共枕的白千赤。
那个曾和我.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男子,怎么会变成现如今的这般模样?
莫名的恐惧将我的全身笼罩住,客死脑海里却又不断地浮现出他的笑脸,眼前他这副“怪物”的模样,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反反复复不停地交错着,整个大脑就似要爆炸了一般发热发胀。
白千赤还没有停下来,我甚至觉得能够听见他吞咽血液时下咽的声音。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入心头,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鼻间仿佛弥漫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久久挥之不散。
此刻的莫伊痕早已经失去了力气,身子软趴趴得如一滩烂泥一般被白千赤提着,四肢因为失去了近般的血液而变得发黄发青。
不行,白千赤若是现在再不停手的话,莫伊痕就真的要死了!我竭力想要开口喊出声,倒也不是我对莫伊痕有什么同情之心,只是若是莫伊痕要是死了的话,那白千赤和阎王的关系可就真的是要走到尽头了,以我之前对阎王的认识,他绝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让莫伊痕死在白千赤的手里。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凝起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刺到了我的眼睛,我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却依旧紧张着的盯着那道金光,想要看清楚那个光芒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道光芒聚集之处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紧接着八匹骏马拉着一架通体玄青的轿子从天而降。轿子前挂着两个白灯笼,灯笼之上用黑色的毛笔写着大大的一个“冥”字。
阎王来了。
不知为何我竟然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阎王来了,他现在来应该还能救回莫伊痕的一条小命,若是再晚来一步,那莫伊痕还能不能活下去,可就不得而知了。
白千赤似乎是察觉到了阎王的到来,将嘴从莫伊痕的脖子上缓缓移开,单手提着莫伊痕,就像提着一只刚刚射杀的猎物一般招摇。
他缓缓地转过身,刚刚恐怖的面孔又恢复了原本的清秀模样,身子也变回了正常的样子。我还是更加喜欢看到他的这种模样,不会一看到就生出几分恐惧的心情。
白千赤拎着莫伊痕,淡淡的瞥了一眼从轿中飞快冲出来的阎王,而后弯起嘴角戏谑一笑,语调悠然自得,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阎王好雅兴,地府政务这般繁忙,竟然还有时间到这偏僻的地方。”
阎王这一次倒也没有和白千赤打哈哈,他望了一眼莫伊痕,脸上的神色顿时就黑了好几分,面色阴沉的直截了当地开口要人。
“放过莫伊痕。”
白千赤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生出任何惧色,反而将提着莫伊痕的手抬高了些,莫伊痕的身体在他的手中轻轻地晃了晃,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还是青黄青黄的。
白千赤双眸一凝,轻声笑了一下,玩味的说道:“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吸食过如此精纯的鬼血了,大概有多少年了呢?让本王想想......”
阎王愈发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可是白千赤就像是没有察觉出来一般,歪着脑袋就像是真的在仔细思索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起头,笑意却越发浓郁了,开口道:“本王最近记性实在是不太好,不知道阎王可否记得?”
阎王听到白千赤这般问他,他的身子立刻就微微震了一下,虽然那幅度很小,却还是没有躲过我的眼睛,我注意到阎王环绕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
他压低了嗓子,沉声说道:“当年的事情若是忘了,便不要再记起了。如今天下太平,千岁爷觉得不好吗?”
“天下太平?”白千赤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这天下如何本王管不着,也不在乎。只一件事,阎王可否还记得曾经许诺过本王什么事?”
阎王用余光瞟了一眼毫无生气的莫伊痕,嘴角微微一抽,问道:“不知千岁爷指的是哪一件?”
白千赤脸上并未露出怒气,眼底却流出嗜血的肃杀之意,他长袖一挥,直接就对阎王下了逐客令。
“阎王不记得不要紧,本王记得便是。若无事,还请您趁早离开。”说完他就转过了身,而他手中的莫伊痕此刻还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没有一点生气。
阎王紧攥着的双手越发地用力,青筋都凸了出来,咬牙道:“你要怎样才愿意放他一马?你已经吸食了他近半的鬼血,难道还不够吗?”
阎王的这一句话越发的激起了白千赤心中的怒火,他猛地转过身子,双目欲裂的瞪着阎王,语气凶狠不可反抗。
“不够。我恨不得把这个畜生的血全部吸干,然后将他日日夜夜悬挂在鬼门关上以泄我心头之恨。”白千赤冰冷肃杀的眼眸对上了阎王的双眼,“阎王爷公事繁忙或许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本王的事情。既然忘记了,那我便再次重复一次。阎王曾经答应本王,若是这个畜生在对眉眉动手,则会打散其魂魄,永不再入轮回。而今这个畜生不仅没有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收敛心性,反而越发地过分。刚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眉眉就要葬身于无岸城城郊的寒冰湖中。阎王你说,我今日之举你是不是应该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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