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转回头来,将手掌在陈长老和全冠清两人的喉咙上轻轻一拂。
“全舵主,陈长老,这下你们懂我的意思了么?你说要是像我这般将两位制住,再将两位的的喉骨捏碎,看起来是不是也就和马副帮主的‘锁喉擒拿手’一般了呢?”
陈长老此时哪还不明白李国庆的意思?
不禁垂首黯然不语。
他之前还对李国庆深以为忌,想着能够杀之而后快。
谁想到一动上手,竟然只是一个照面便被人家制住,而且到头来人家还占着理,他是丢人现眼,还有什么可说的?
相比之下,全冠清虽然也大感羞耻,却不甘心就此放弃所图。
“李公子,就算你说得有理,可你把话说明白便是,我们丐帮的众兄弟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何必突袭暗算将我等都给制住?是想拿我们丐帮的几位长老和区区在下立威逞能么?”
全冠清此言一出,丐帮帮众原本已经有些平复下去怒气渐渐又有迸发之势。
其实除了在李国庆身边的陈长老和全冠清,剩下的三大长老身边早已凑满了亲近的帮众弟子,试图为他们解穴。
只是李国庆的点穴手法是何等高妙,又岂是这些丐帮帮众所能够解开的?
只是忙得满头大汗也是无果。
这时受全冠清一挑拨,这些人俱是向着李国庆怒目而视,有那急姓之人已经叫嚷着要让李国庆赶快给丐帮四老和全冠清解穴并赔礼道歉了。
李国庆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叫嚷,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乔峰。
他已经将此番变乱的首脑人物都给制服,剩下的事情也该由乔峰处理了。
而乔峰显然也明了李国庆的意思,当即迈步走到李国庆的身前,向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领了他这份人情。
随即伸手轻轻在全冠清的身上一拍,冲开他身上被封的穴道。
“全舵主,我来给你解穴,传功和执法两位长老呢,怎么没见他们来?”
他此言一出,场上气氛顿时为之一静。
原本还叫嚷的那些人顿时不再吭声,都紧张的看向了乔峰和全冠清。
全冠清穴道被解,正自暗喜,忽听乔峰骤发此问,心中顿时一突。
微一犹豫,见乔峰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心下便是一紧。
“属下……属下今天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又问:“那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感觉到乔峰语声渐厉,全冠清顿觉似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似有一种行将窒息的错觉,急忙将头微微向下一低道:“属下不知。”
“你不知道么?”
乔峰冷笑一声,忽然侧头对西北边上的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他现在何处?”
那七袋弟子身子一颤。
“嗯……嗯,我……我不知道。”
乔峰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心中定是有鬼,猛然喝道。
“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
“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
这声音直如雷霆乍响,充满威严,摄人心魄。
那张全祥忍不住浑身发抖,眼光不由得便向着全冠清望去,显然那意思分明就是示意是全冠清主使,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乔峰长叹一声,转身看向被制住不动的四大长老。
“四位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都现出复杂之极的神色,盼着旁人能先开口说话。
便在这时,在乔峰身后低着头的全冠清眼底闪过一抹厉芒,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刃,向着乔峰的背心猛地疾刺而去。
原来全冠清在他与四大长老一齐被制之时,心中便知这次的变乱只怕要糟,成功的可能已十分渺茫。
待到乔峰来到近前替他解穴,他便生出了行险一搏之心,只是慑于乔峰高强武功,没敢立时动手,此时见乔峰竟将后背亮给了他,当下再不迟疑,当即便下了杀手!
乍逢此变,众人俱是大吃一惊。
王语嫣三女也是花容失色,阿朱忙叫道:“乔帮主小心!”
乔峰却是丝毫不见惊色,还有余暇向着给他示警的阿朱微笑着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手下却是丝毫不缓,左手反手向后抓出,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一把便将全冠清的腕脉扣住,右手反向擒拿,正好抓中了他心口的“神阙”和“膻中”两穴。
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的这两处穴道中透体而入,击溃全冠清自身内力阻碍,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全冠清被乔峰真气突入,只觉五内如焚,气涩难出,膝间穴道被乔峰真气冲击,顿时双腿酸软,不由自主的便跪倒在地。
后来的那些丐帮帮众见状无不失色,人人惊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便是还被点住穴道的四大长老也都忍不住脸上变色,看向全冠清的目光也是既惊且愤!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必是全冠清为主谋。
眼看四周帮众除了早在此处的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
虽说李国庆已先将四大长老制住,便是后来的这些叛乱帮众群起而攻,以他的武功也不难平复叛乱,但一场自相残杀却是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齐力抗敌还来不及,如何能自伤元气?
故此他才先解全冠清之穴,又转身诱全冠清出手,再一举将其擒拿,迫得他下跪,造出一个全冠清偷袭失手便心虚投降的假象来,让叛乱帮众彻底丧失主心骨,谁也不敢再有异动。
就见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全冠清的肩头轻拍两下。
“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但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
说话间右肘向前轻挺,已不着痕迹的撞中了全冠清的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善辨,若有说话之机,不免要煽动帮众,祸患难泯。
此时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
而如此一来全冠清虽然有满肚子的诡辩之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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