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痛,他没见过这种药,但这时也懒得多问。他径直将咀嚼片接过来,手一抬,嘴一张,胡乱嚼了两口,喉结上下一窜,便干脆吞了下去。
景渊又掏出一张纸巾按在时希的额头上,顺便把那个白色药瓶放进时希的外套口袋,嘱咐道:“这是我叫景家医院的凌医生给你配的药,每天一片可以补充长期得不到雄虫灌溉而导致的必要元素缺乏,降低你对雄虫的渴求程度,同时削弱你对雄虫气味的感知,这个应该会比强行抑制欲望的咖尔试剂更健康一点。”
“是吗?”时希身体的热度退了一些,他很是怀疑地瞅着景渊,“这个药能降低雌虫的渴求程度和气味感知?那我多吃几瓶,是不是就离性冷淡不远了?”
“不会,只要你停止服药,一切照旧。时希,你不能再用咖尔试剂了,已经有好几个例子表明,长时间注射咖尔试剂会使雌虫丧失生育能力。这个药估计没有咖尔试剂效果好,但它至少能将对身体的伤害压到最低,为了你自己好,晚上若是能熬过去,最好还是咬牙熬过去。”景渊的一字一句堪称语重心长。
“说得简单,你倒是跟我讲讲你进入成熟期之后,和时叙分开最久的一回是几天,都有什么感觉。”时希撇撇嘴,“假设我没记错的话,最长的那次就是你之前出差的三天吧?我建议你脑补一下,三四个星期不见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在这个方面,确实只有雌虫之间才能做到感同身受。景渊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禁不住再一次提议道:“你去找祁宣谈一谈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扛不住的,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都算了,但一个月两个月呢?一年两年呢?”
“得了,祁宣今天看都不愿看我,哪里乐意睡我?再说了,你干嘛想得那么远?我说不定活不了几年啊。”时希轻飘飘地说,咀嚼片的药效发挥得很快,时希神清气爽地直起身子,一改适才蔫头耷脑的模样。
景渊闻言冷了脸,严肃道:“时希,不要开这种玩笑。”
“好,不说这个了。”时希大手一挥,挥出了一种领导视察的气质来,他晃荡着左手手腕上的银色约束环,对景渊说,“我还有不少未完成的事业呢,不把这个鬼东西搞下来,我可不甘心。”
提到这一茬,景渊登时想起上周六无意听到的电话内容。
既然时叙找了人来调查他与时希,那凭时家的人脉,查出实情来恐怕仅仅是早晚的问题。作为好友,景渊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时希,让时希多加注意,最好给时叙的探查设计点障碍。然而,作为时叙的雌君,景渊又否决了先前的想法,他其实很好奇时叙得知真相后究竟会怎么做,所以,如今不如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发展,静观其变。
“你没事了吧?我们上班已经迟到了。”景渊没有接时希的话,他看了看通讯器上的时间,抬腿便想朝外面走。
可时希叫住了他:“喂,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
景渊只好停住脚步,回过身,只见时希伸手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小纸片,以食指和中指夹着,冲景渊递了过来。
景渊接了,三两下展开白纸,纸上写着四五行字,是时希的笔迹没错。景渊默看了一遍,问道:“你这是……”
“学校班级,还有房子的地址,最下面那两个通讯号码分别是校长和房东的。你明后两天可以抽个时间打电话问问,或者去看看,方便的话把裴伊和桃浪也带上,让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赶紧说,要是没问题,这个月底搬家,下个月一号入学。”时希向景渊眨了下眼睛,他扬着下巴,一脸“我是不是超厉害”的表情。
景渊瞬间不知作何感想,顿了顿才道:“你都给他们找好学校和住处了?”
“嗯,你不是也在找?”时希解释道,“说实话,以他们俩的情况,你联系的那些学校是不可能的,找所一般的中学就差不多了。要是他们愿意好好学,将来能考一个好的大学,要是不努力,正经事儿也能找个干,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另外,我也不希望裴伊他们和你们住一起,况且……你很不喜欢桃浪吧?”
“也没有,还行。”景渊摇了摇头,虽然桃浪总有些讨好时叙的意思,但幸好他算是有分寸的,并未作出真正出格的事情。桃浪和时叙毕竟没有任何关系,时叙带他回家来明摆着只是临时起意,站在这个角度来看,曾寄人篱下的景渊勉强可以体会桃浪的心情,是以他对两个小孩皆多了一份宽容。
时希脸上立即写满了“不相信”,他笑嘻嘻道:“少来,你还没跟时叙在一起时,都会为了他早晨对雌虫警卫笑了几次而吃醋,现在家里多了两个新人,你反倒没感觉?”
“你能不能偶尔正经点?”景渊没搭理时希,他拉开隔间的门,走到洗手台旁,挤了点绿月亮洗手。
时希也站到景渊隔壁的洗手台边,他一边冲手,一边不可控制地想起中午时冷淡得犹如刚从冰渣子里捞出来的祁宣。下一秒,时希猛吸一口气,并拢手掌捧起水,毫不留情地呼了自己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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