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为啥今年会成了这个样子,但我是知道的,而且如罗锅龙老头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可以洞悉这些的。
至于那些妖邪精怪之类的,就更加不用说了,甚至就连普通的蛇虫鼠蚁之类的,都要比普通人更加能够提前预知这些。
所以在过完了中秋节之后的那半个月,草原上突然出现了大规模鼠群,沿着鼠道衔尾结伙,那场面是真正的壮观。
当时这事情自然是引发了灭鼠运动,可是根本就杀不完,你打了一群之后,就会发现不远处又会出现第二群。
最终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当然也有蛇道,但是蛇行无踪,若是你碰到的话,那也只能说是无意间,若是想要专门找到蛇的话,就必须找到蛇道。
当时罗锅龙老头早起带着我和小花去捡起粪的时候,曾经带着我们两个寻到了蛇道。
那一条条颜色不一长虫,都是在往南边儿而去,当时罗锅龙老头就是摇头叹息。
而且最惊人的事情,是狼群的突然迁徙,那时候的草原上,还是有狼群的,虽然已经被兵团杀的不多,而且有一部分又是迁往了蒙古,亦或者是西伯利亚那头了。
这狼群突然离开了草原,其实有一些牧民老人,就已经猜出什么了,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牧民,但却以生活在草原上从祖辈流传下来的经验,就可以判断出一些的。
所以那时候许多的老牧民,就结伴前去寻找了草原上的先知,也是传闻之中,这个人的祖上陪伴过狼王成吉思汗大巫师的后代乌里满。
当那些老牧民从乌里满那里回来之后,就说乌力满老人,他警示所有生活在这草原上狼肚子底那一片儿的人。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天机了,反正按照罗锅龙老头就是这么说的,所以那乌力满老人,就用草原上的游吟诗人唱说方式,隐晦的表达出来了将来的灾祸。
那时候很多小孩子都是学会了,当然是分为了蒙语和汉语两个内容,但是乌力满老人,他本身却是藏族人,所以一开始到底内容是以藏语说的。
而关于这内容是这样子的:腾格里的天空之上,黑乌鸦闪动着它的翅膀,带来的是死亡的威胁;那些景色将被埋藏,那些山峦将会颤抖;人们啊,带给你们希望的,只有黎明前的曙光!
我听不懂这隐晦的游吟唱说,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我却知道山羊胡子白老头当时的诅咒内容,现在果然三羊胡子白老头的诅咒,已经是开始了。
罗锅龙老头他从屋外走了进来,风雪顿时间便是吹进了屋子里头,使得屋子里头的气温又下降了不少。
我和小花更觉得寒意彻骨了,罗锅龙老头关门之后,弹了弹身上所穿补丁累落烂棉袄上头的雪。
他往泥炉子里头填了些结块儿干了的牛粪,然后便走过来坐在了炕上,我忙是将放在炕头里装着闷倒驴白酒的大白茶缸子,端到了罗锅龙老头跟前儿来。
罗锅龙老头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之后,他才是说道:“又死了一个。”
我和小花一听,都是彼此相顾无言,因为罗锅龙老头说的,就是村子把西头的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人,他要是能够活到九十岁的话,按照罗锅龙老头说的,就可以再多活五年。
而且这多活出来的五年可是不白活的,那是能够为下辈子投胎打好根基的,但现在却因为天气的缘故,导致这老人没有扛过去死掉了。
罗锅龙老头过去,是因为老人的家人,打算给老人定做棺材的,罗锅龙老头是去量测一下的。
之所以是用“又”字,是因为自从进入了十一月之后,不管是我们这个村,还是临近的村子里头,亦或者是嘎查苏木(相当于乡村),都是在不断的有老人,或者是有那种隐疾的人因此而死去。
人现在都是死成了这样子,就别说是那牛马羊畜类,还有那鸡鸭鹅禽类了,那更是一死一大片。
所以来自山羊胡子白老头的诅咒,已经开始了,天灾之下必是人祸接后,这是罗锅龙老头说的。
本来内蒙草原这头,到了现在这个年代,是以蒙汉为多杂居,又是有满藏为次混居,当然也有维族朝鲜族等等。
所以一些习俗上,自然也是会因为文化的交融,而变得多了起来,所以一般情况下有汉族的人过世之后,必然是要请来鼓匠的。
鼓匠是一种人死之后,用以祭奠亡者的方式,形式上就像是《庄子》之中记载的“鼓盆而歌”似得。
所以是会在灵堂之上搭建台子,然后让左右临村的人,来这里看热闹的,也是一种丧葬行事。
但是因为今年我们这里天气实在是太过不对劲儿了,所以很多汉族的过世家里人,想要请来鼓匠过来,人家都是不愿意的,甚至给的钱都翻了一倍,也没有哪个鼓匠班子愿意来的。
最终一个村子好几家过世的家属,一同拿钱请来了一个鼓匠班子,就让他们给几家一同办了。
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也算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俗,所以即便有些别扭,但那被请来的鼓匠班子,还是同意了。
于是每当风雪稍小之后,鼓匠班子的吹拉弹唱就会起来的,虽说天气严寒,但还是有人过去会看一看的。
我和小花也是会跟着罗锅龙老头,过去瞅瞅的,这鼓匠来了之后,按照罗锅龙老头所说的,也算是冲一冲丧气,毕竟一个村子就死了这么多人,附近这么多村子都有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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