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给我酒!汝等入土贼,给我酒啊!!!”
还想啤酒炸鸡?做梦去吧!除了用来洗洗脸,酒徒召谷离连一滴都没沾到,看着仆从还想上一盆接着一盆的炸鸡恭迎,他简直要气疯了,摇晃着铁栏杆破口大骂着。
不过泼完了酒,刘闲是没心情继续在这儿啤酒炸鸡开怀喝了,嘱咐一句弟兄们想吃啥吱声,他自己是忧虑的率先出了位于地下室的监牢。
知情的也知道自己智商抠出来没有肱二头肌大,汉代就这点好,人贵自知,周老二一群肌肉男就继续开怀畅饮开爬梯起来,只有曹奇还有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的贾谊一块儿出了来。
屋子里,一直忙活府内杂物的景天景老夫子也被找了过来,刘闲的书房里,围着个八仙桌,吴王府的大脑算是凑齐了。
额,虽然是刘闲首席教师,不过景老夫子代表的是吴王府智商下限,听着召谷离招供的内容,老家伙愤怒的拍着桌子。
“不就几个商人,全都派兵拿下,挨个拷问,不信问不出来!”
“太子担忧的没错,这几个商人,不简单!”
老头子刚咆哮完,曹奇已经能担忧的把话接了过去。
“刀氏,巴氏,许,何,曹,庠等八家,已经控制了长安大半商业脉络,其家族童仆伙计就有数万人之多,而且和朝中列侯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贸然动之,很可能引起长安动荡,陛下也会恼火的。”
都说封建社会重农抑商,不过在文帝时期,延续汉高祖的政策,恰恰是由儒生叔孙通建议的恢复民力,取消险要关卡之处税收,便于商业运作,此时商人地位算是整个大汉朝最高的,长安巨商几十家,富比王侯,势力也是极大,就算一般功臣也难以招惹。
“吾家太子就白被行刺了?”
老家伙也没个眼力见,他在那儿拍桌子时候,刘闲是无语的瞄了他一眼,旋即这直接将目光注视在了这儿的唯一不速之客,贾谊身上。
锐利的盯着他,刘闲语气格外不善的哼道。
“贾大夫,难道还不回去报信吗?”
“报信?”
这个问题还真是让贾谊愕然了下,思虑片刻,这家伙这才一副恍然的模样。
“老师怀疑皇太子是凶手?”
“不可能,皇太子笃信儒学,出入交往尽是儒生,断不可能做此下作之事!”
“额~~~”
眼看着贾谊笃定的模样,满脸神圣的比划着,刘闲的嘴角却是禁不住抽动了起来,要不这货就是想了个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谎言来忽悠自己,要么贾谊真是个单纯的傻甜白,不过这货能混上中大夫,可能是个傻甜白吗?
而且一言不合能轮起石头棋盘给自己开瓢,大军压境,又轻而易举把贾谊好基友晁错卖了,全族腰斩于市,去平息七国怒火,因为嫉妒又没收了无过错的邓通全部财产,取乐的看他饿死街头,汉景帝刘启绝对是刘闲见过,最像暴君的仁君了,他能是纯洁的小天使?不像要自己这个一棋盘没拍死的堂哥的命?
刘闲是不信。
“如果真查到了皇太子身上?”
“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而学生在这儿也有了意义,协助老师您调查,然后化解皇太子与未来继承吴国的老师您的仇怨。”
尽管老脸都跟抽筋一样,可刘闲却不得不也当一回白痴,被这家伙骗了,因为让贾谊看到自己对召春用刑时候,就已经摆脱不了这贴狗皮膏药了,沉闷了片刻,刘闲狄大人附体,捏着自己下巴底下好歹不是嘴边没毛的两撇小胡子,凝重的问道。
“那此事,元芳......,贾生如何看?”
“召谷离所提的八家,刀间经商,天下闻名,他是最大的一家,却也可以最先排除,因为刀间放贷,利息极低,农人若是不能还,仅仅需要为刀氏作些杂活就可以免还,乃难得之仁商,从未有掠人子女为奴行径,刀间可以排除。”
“何曹两家,的确是有掠债人妻女为奴行径,可是两家放贷甚严,若是召谷离以长女召雪为贷,召雪就直接被两家扣下了,根本不需要讨债去夺,而召谷离言,讨债被掠,那么就一定不是这两家!”
“现在也就剩下巴氏,许,庠,窦,诸五家!”
刨除一个大鳄与小心经营的五家,打击面缩小了一半儿,可却依旧不是好惹的,仅仅一个窦氏就是如此,因为这个窦氏商人的当家,乃是当朝窦皇后的外家,还是让曹奇愁眉苦脸,刘闲自己也知道商人势力不是那么好对付,依旧是沉闷着。
不过居然又是贾谊建了功,沉吟片刻,贾谊是抱着拳头再次问道。
“老师,您是想要以追查掖庭宫女行刺您为由,查下去,还是想要暗查?”
“暗查!”
这事儿翻腾出来太大,真要是拿到官面上,刘闲实在没有把握对付的对手是何等模样,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跟着浪打舟沉,把自己淹死了,所以尽管是追查谁要弄死自己,刘闲依旧没打算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所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出来。
不想这一句话,却是让贾谊英俊帅气的脸上多了一分嘉许,要知道这年头诸侯子弟没几个不跋扈的,之前他刘贤更是狂的每边,才惨遭“棋盘教育”,不过不管之前如何,现在刘闲是学会了“韬光养晦”,为“大菊考虑”,就很令贾谊这样的儒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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