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共分五层,刚到第二层,一众南方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在此严阵以待,在他们看来,宫宝森此行是来者不善,虽然碍于大义,他们接受了“五虎下江南”的事实,可别人来到自己地头,总得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宫先生,各位师父舟车劳动,我们五行拳代表南方武林敬各位北方的朋友一杯薄酒,还请笑纳!”
六名中年汉子手里捧着酒杯,走到宫宝森跟五虎面前一个身位的距离。
“请!”
宫若梅好奇的问:“师哥,五行拳是咱们形意门的五行拳吗?”
秦浩摇摇头:“南派的五行拳传自南少林,据传乃是五枚师太所创,后来传自方世玉的弟子李铁,由李铁发扬光大,现如今已经位列广东十大名拳,弟子众多。”
“那他们这个五行拳跟咱们练的有什么不同?”
“形意五行拳为:劈、崩、钻、炮、横,而南派五行拳则是:龙、蛇、虎、豹、鹤,从招式来讲,跟形意十二形有些类似,都是模拟动物自然形态所创的拳法,不过南派拳法讲究硬桥硬马,大开大合,而北派拳法更倾向于筋膜共振、筋骨齐鸣,再加上两广自古民风彪悍,南派拳法更加注重于实战,同样入门时间的弟子,南派见效更快。”
秦浩这边说着,那边宫宝森一行六人已经跟五行拳的代表搭上手了。
宫宝森一手八卦掌的柔劲因势利导,不费吹灰之力地就从对方手里抢过了酒杯,杯中滴酒未洒,看得一众随行北方武林人士纷纷叫好。
其余五虎也都是各显神通将酒杯夺下,只是过程就没有宫宝森那般轻描淡写了。
不过这一出手,也让南派武林人士脸色沉重,这六名五行拳的高手在南派武林当中也是当打之年的中坚力量,居然就这么轻易败了,“五虎”之名果然不同凡响。
更加让他们忌惮的还是宫宝森,刚刚那夺取酒杯的一招,举重若轻,扪心自问,他们当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
“哈哈,诸位果然好身手,请上楼!”八盏灯依旧是笑眯眯的拱手。
宫宝森却是眼神一眯,抬了抬眼皮看向楼上,半小玩笑的道:“这金楼有五层,若是每一层就有南方的朋友来敬酒,恐怕我们还没到酒桌上就已经醉倒了。”
南派武林人士见自己的小把戏被人当面揭穿,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就连一直笑眯眯的八盏灯,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敛。
“哈哈,既然北方的朋友不胜酒力,那我们便直接上五楼好了。”
“如此最好,都是江湖儿女,心意我们领了,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了吧。”
“哈哈,请。”
一行人来到顶楼,又是一派新气象,南派建筑不像北派那样雕梁画栋,但作为沿海城市包容性不是北方城市可以比的,这金楼的装饰吸纳了不少其他国家、民族的建筑风格,有欧洲的贵族风,也有神秘的波斯风,还有不少葡萄牙一带的建筑风格。
宫若梅到底是年纪小,看什么都新奇,拉着秦浩东摸摸西看看,完全没有把周围虎视眈眈的南派武林人士放在眼里。
在人群中,秦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次在南京被他打下擂台的莫广平,正目光阴冷的盯着他。
宫宝森在一众南派武林前辈的邀请下入了雅间,而秦浩一行则是被安排在了大厅落座。
“唔,师兄这个饺子挺好的你尝尝,里面还包了一整只虾呢。”
“还有这个鸡爪,好烂糊,这上面黑黑的是豆豉吗?”
在美食面前,宫若梅化身小吃货,不仅自己吃得欢,还一个劲的给秦浩夹菜,完全无视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目光。
这一桌,也就是宫若梅跟秦浩在动筷子,其余的南派拳师基本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莫广平忽然站起身冲秦浩咬牙切齿的道:“上次在南京承蒙照顾,这次来了广东,我也会好好关照你们的。”
“随时奉陪。”秦浩轻描淡写的说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莫广平气得双眼充血:“好,好得很!”
说完,直接将酒杯拍在桌子上,愤然离席。
酒宴过后,琵琶慢慢丝竹声声,浓妆艳抹的小姐姐们唱着曲,跳着舞,这一刻仿佛南北武林之间的隔阂不存在一般。
宫若梅听了一会儿,由于听不懂粤语唱词,觉得很无聊,就拉着秦浩偷偷开溜。
宫宝森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眼神瞥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老姜一个眼色。
老姜会意,立马跟了上来。
出了金楼,宫若梅一路带着秦浩吃起了路边小吃,不知道她那平坦的小腹是怎么在吃了那么多食物,还能吃得下的,只能归咎于她还在长身体,消耗得快,吸收的也快。
忽然,秦浩眉毛一挑,抬头扫了一眼,发现街道两头涌现出一群身穿短打装束的汉子,已然将整条街堵住,为首之人,就是莫广平。
老姜不自觉拔出宝刀护在宫若梅身前,宫若梅也顾不上正在吃的绿豆糕,一口咽下,摆出拳架,警惕的盯着莫广平。
莫广平一抬手,两边的汉子停下脚步,将秦浩三人团团围住,小吃摊的摊主还以为是强盗,赶紧躲在摊位后面,吓得瑟瑟发抖。
“秦浩,上次在南京你折辱我莫家拳,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莫家拳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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