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顾言察觉到了陈休的神色变幻,颇为不安地开口。
陈休的眸子望向了远方,无比幽深,无比晦暗:“昔年,天庭坠落,万神寂灭。诸多昔日的神明于战火之中陨落,临终之际,祂们选择了轮回转世这一条道路!如今的六道轮回,是曾经的后土皇地只,如今的无生老母所执掌,借助轮回印,祂能够彻底影响轮回和转世。昔日踏入轮回,选择转世的天庭旧神,在这个新的纪元,至今少有音讯。”
“有可能是修为不够,被迫踏入轮回,在转世之中失败,彻底沦为凡尘之人,失去了昔日的记忆!”
“那更多的天仙神将,至今无有现身,会是什么原因呢?轮回失败了吗?”
顾言只觉得浑身发寒,红唇轻咬,颇为凝重地道:“不可能!祂们都是昔日的天仙存在,皆有轮回转世之后手。”
“没错!按照正常的轮回之机,那帮踏入轮回的天庭旧神,早就应该行走于红尘,修行于名山大川,等待着道艰时代的结束!”陈休淡漠开口,目光幽深,话语间有着诸多深意:“如今,新的纪元降临,大世到来,道艰时代成往矣!祂们,却是依旧袅无音讯!”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顾言那妩媚面容间,此为唯有苍白。
她艰难无比地咬着嘴唇,一个恐怖的想法于她的心底浮现,挥之不去!
“或许,祂们是陨落于修行之路上,彻底魂飞魄散;亦或者,祂们确实转世轮回成功,但已然不再是当初的自己!”陈休冷笑着开口,目光深邃:“六道轮回,被如今的无生老母所执掌,祂能够改变任何神明的轮回。将昔日踏入轮回的神明转化为阴神,收拢于自己执掌的阴土之中,对于祂而言可是轻而易举的。”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天庭陨落之劫中,无生老母,或者说后土皇地只,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祂于天庭坠落之后,暗度陈仓,或许已然证道古老。”
顾言微微咬牙,颇为艰难地道:“既然后土娘娘已然证道古老,那便是无量道果,真正的永痕。古老者,那是超越了一切法理的存在,凌驾于万法之上。这样的祂,真的会如你所言那般暗中借助轮回印布局吗?”
“别的古老者,或许并不会。但是无生老母,是一定会的,因为祂的状态很不对劲。可以称之为古老,也可以称之为半步古老。祂无有青帝那般无视岁月的神迹,也无法做到轻易真身降临!”陈休意味深长地开口:“我现在怀疑,无生老母无论是执掌幽冥,还是拨弄轮回化昔日神明为阴神,都是为了收纳香火之力,以维持境界!毕竟,阴神镇守之地,即为无量阴土!而无生老母,是所有阴土的主宰者,祂能够执掌阴土的一切,包括诸多阴神。而阴神的存在,需要香火的供奉和人间的信仰!”
“无生老母,是后土皇地只斩却昔日神明之身后创造的香火神明之身,需要的便是信仰以及香火。这也是侧面印证无生老母证道古老不完全的重要原因!倘若祂真的成为了道果,还需要香火和信仰做什么?”
言语之间,两人已然行至隐牢的最深处。
这里,有着两扇古老的石门屹立,点缀着古老而神秘的纹路,沧桑而永恒,似是通往过去的时光之门。
“你真的打算踏入此间?这里是天帝单独的封印之所,怕是有大凶之物存在。”顾言颇为不安地开口道。
陈休呵呵一笑,颇为从容地道:“无论如何凶劫,休亦无所畏惧。哪怕是天帝复生,只要非是古老者降临,休的无极印都能够应付。更何况,我确实很想知道,天帝究竟在图谋什么!”
他的眸子望向了后方,沉声道:“九天祖龙、最古金乌,以及殷商帝君成汤,皆是昔日的天帝和王者!天帝想要从祂们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十分在意!而且,成汤的话也激起了我心中的好奇。天帝的位格,远在人皇之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天帝位格和人皇位格,究竟以什么象征的?是神通之术,还是绝世神兵?”
“更何况,大道之争,不死不休!无论是燃灯古佛,还是那位彻底恢复的盖世天魔,皆是至强者。我想要战胜祂们,唯有竭力!此番机遇在前,岂能驻足不前?”
“倘若,这连昔年的天帝都无比渴求之物,那么,对于如今的我而言,一样有用!”
言语之间,陈休的右手缓缓落下,按在了那沧桑而斑驳的石门之上。
刹那间,亿万神符飘荡,无穷的禁咒似是开始消散。
顾言望着此刻的陈休,记忆仿佛回到了过去,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
一如往昔!
同样的果断狠绝,同样如利刃般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此时,斑驳的石门轰然崩塌。
陈休的右手径直按下,将石门彻底推倒,一道沧桑而古老的道路悄然浮现。
此时,一道泛着杀意的刀芒斩空而至,抹除了空间!
沉重而锋锐,霸道而狠辣,颇有几分逆乱之意!
刀芒斩空,混沌阴阳仿佛皆是被斩开!
锃!
金铁之声响彻,刀芒消散,露出了一把殷红而沧桑的斑驳铜斧!
它被人皇剑挡住,于虚空之中摇摇欲坠。
执掌青铜斧者,是为高大魁梧,莽荒而狰狞的无头巨人。
肚脐化为了狰狞的大口,一双血色的眸子凝结于胸口,祂所过之处,天地似是为之改变。
极致的杀伐之意,甚至要逆乱现实!
陈休的眼眸略有变幻,轻声道:“昔日战神,刑天!”
此刻,站在他身前,正是刑天的身躯!
“呵呵呵,也好!正是将你降服,炼化之后赠予刑天,或许祂将彻底圆满!那时,我人族又将诞生新的造化境大神通者!”陈休的眸子无比淡漠,迎着刑天的身影,手中的光阴刀轰然斩落!
天地光阴,于此开始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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