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狱那天,嘉芙儿来见过她,她说因为她打赢了杖,朝中知情的大臣怕她会借机反攻,于是便想趁她还未动作之前下手。
大臣招摇,说曹祭司受她蛊惑,亲上战场,结果为了保护她,不惜耗尽自己的能量,几近油尽,生命垂危。
百姓们听信了谣言,已经群情激奋,都上街示威,请求王将她处死,以儆效尤。
王是担心她被老百姓们误伤,才干脆抓她下狱,这样既能安抚下百姓们激动的情绪,还能保护她。
她听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自嘲一笑,她幻想过种种回来见到他的情景,想象他在城墙上迎接她,也想过他大开城门,以凯旋的隆重仪式迎接她……只是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么个结局。
如果是嘉芙儿的话,他会第一时间帮她澄清,而不是抓她吧!可是如果是嘉芙儿,他又怎么会让她面对这样的困境。
既然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换了个死法而已,兴许还死得好看些,总是要比被妖兽踩踏啃咬得面目全非好。
她只希望能再见他一面,嘉芙儿答应帮她转达,但她等来等去,他都没有来。
只有嘉芙儿时不时来告诉她外面的局势,告诉她因为的事,让窥视王位的人找到可乘之机,把他也拉下水,说他事先知道她冒充圣女的事,却漠视她的行为,是视国家存亡、百姓安危于不顾,说他这样的人不配当他们的王。
在有心人的操作煽动下,示威开始演变成暴动,他正努力让无知的百姓冷静下来。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后面的暴动,或许他有办法救她,但现在连他自己的王位都岌岌可危,只有让她承担一切,才是平息民怨最好的方法。
于是她让嘉芙儿帮她带话,告诉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她。
她这么做,只是让嘉芙儿知道她是自愿的,让她别怨他。
从那之后她就自我安慰,说等到行刑那天,就可以见到他了。
可惜她错了,直到她要行刑之前,她都没再见过他,那次出战的一眼,真的成了他们之间的诀别。
只是有一个人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当他出现在刑场,并表示由他对她执行火刑,以祭天之火焚烧她这灾难之体,以此向上苍请愿,灭灾祸赐平安时,她笑了。
笑他在那么多人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在说谎,好像她从以前就知道怎么辨别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他的舞蹈吸引,忘记了思考。
他静穆地走上来,面容沉凝,当他展开绣着金线的玄色祭司服时,周围万籁俱静。
低回的乐音响起,祭司之舞开始,他缓慢地舞动起来,柔韧的身体舞出一个个魅影,流水一样的动作带出简单却让人心惊的美。
周围空间里的元素都被他带动,随着他的呼吸吐纳慢慢地向他聚拢。
他玄色的衣袍不断地游走,开始铺天盖地地往外蔓延,把整个祭台都铺满,又再往外伸展。
她目之所及的一片天地,只剩下单纯的黑色,没有一丝的杂质。乐音也被推远了,黑色还在朝她不断地涌来,直到把她淹没。
她就这么给他“变”不见了,而世上,再也没有嘉馨儿这个人。
他把她带回了族里,族里没人过问她的来历,待她都很亲切,这让她很舒服。既然嘉馨儿已经被执行了火刑,那她也可以在这里重生了。
在族里的生活是宁静舒适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时对她使坏,但对她的生活又照顾得很周到。
只是她发现他过一段时间,身上就会或多或少地带上些伤,问他他都轻松地一语带过,这让她心生狐疑。
直到她有一次看着他被他的族人袭击,困在一个火球里。
这情景是那么地熟悉,他被火光映红的脸庞,连同他说出的话,轰地一下,她全都想起来了。
她是叶馨,不是什么嘉馨儿,她是现代人,不是生活在这不明时代遭人唾弃的人。
只是她脑子里确实多了一段嘉馨儿的记忆,而且在记忆中,发现那让嘉馨儿心甘情愿赴死的王,居然是洛奇!
嘉芙儿是女王,曹祭司是曹然。
这是什么神展开啊!
叶馨有点头大,而且跟前的火球那炙热的温度清晰地炙烤着她,让她奇怪如果是她做梦的话,真实度怎么这么高,而且她已经清醒过来,为什么幻境还不消失。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冒了出来,她想起被她遗忘了的王者之花。
随着她记忆的复苏,手上的女王戒也出现在她手上。
王者之花告诉叶馨,她现在是在曹然的意识幻境里。前面因为她失去了记忆,连带它也被曹然的意识幻境镇压住,没办法出来跟她说话,其实它还是一直都跟着她的。
至于叶馨为什么会被困在曹然的意识幻境里,是因为曹然中毒后蛇毒迅速蔓延,以他脑海里的一缕执念作为突破口,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沉浸在意识幻境里。
听王者之花这么解释,叶馨还是不知道跟她的被困有什么关系。
王者之花摇头晃脑地,好像对叶馨的迟钝有些伤脑筋,只好直接点名告诉她,她就是曹然的那一缕执念。
“为什么我会是他的执念?难道就因为他那时候说的,我是他唯二没办法推算出结果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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