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抢啊?卡洛斯伯爵!粮食不是都种出来的嘛。吕宋岛雨水充沛,土地肥沃,不正好用来建农场种粮食吗?”
这也行?
卡洛斯很是懵逼,不远万里从欧洲来到远东,是为种粮食的吗?
粮食生长期这么长,价值又这么低,辛辛苦苦干一年,能换来多少大明商品?
粮食用来抢才是正确嘛。
满脑子殖民思想的卡洛斯想不明白,郑芝龙那些海盗明明是你们派出去的,可话为何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呢?
“范大人,我们是来贸易的,不是来种粮食的。再说了,也没人种粮啊?”
对卡洛斯的推脱,范景文早有对策:“卡洛斯伯爵,吕宋岛上的土着,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开垦土地种粮,也不影响你们小弗朗机人贸易啊。”
对此,卡洛斯自然是不答应的,叹苦道:“可种粮得种到何时,才能换得了大明商品啊?”
“卡洛斯伯爵,有了粮食和黄金,才能搭上白银,要不然就无法贸易。”
听了范景文的威胁,卡洛斯连死的心都有。
没等他再叹苦,范景文给他出了一招:“卡洛斯伯爵,听说卧莫儿帝国那也适合种粮,可以派兵去占上一块,抓土着种粮啊。规模大了,粮食自然多。”
嗯,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心头才高兴了些,卡洛斯立马想到一难题:“范大人,粮价这么低,要完成与大明贸易目标,至少得运上千万石米粮,我们也没船运啊。”
粮食是大宗商品,价值低廉,占船仓却大。
郑芝龙从安南运千万石米粮,动用了整个大明八成海船,才将其按时运回到泉州。
这的确不是西班牙人所能办到的。
范景文给卡洛斯再出一招:“卡洛斯伯爵,粮食只须运到马尼拉,我们可以自个去运。”
这的确能节省西班牙不少运力,但卡洛斯仍不情愿,因为对做惯大生意的西班牙人来说,这非常不经济。
“卡洛斯伯爵,听说倭岛有不少黄金,也有不少粮食。另外,大明还有不少壮年未婚配,年轻的育龄妇女,大明也有不少需求噢。”
听到这里,卡洛斯两眼一亮,种粮绝对没劫掠来得吸引人。
“范大人,年轻女子也可低货款?”
范景文呵呵笑道:“目前仅限倭女,并且是健康的年轻倭女。”
这个可以有!
卡洛斯顿时大喜。
没等他高兴多久,范景文再给一甜头:“卡洛斯伯爵,大明境内有许多道路修筑,需要大量青壮,听说南洋那边青壮有富余……”
话只说半句,卡洛斯已乐得快要流口水。
这个可以有!
随后,他问道:“范大人,南洋也有不少年轻女子……”
没等他说完,范景文已挥手拒绝:“卡洛斯伯爵,年轻女子只要倭女。”
南洋勤劳的妇女,那是要留给大明光棍的,岂能被你们祸害了?
卡洛斯有些失望,范景文却补充道:“卡洛斯伯爵,你们可千万别祸害南洋妇女,没她们种粮,大明从南洋购不到粮,皇帝会不高兴的。皇帝不高兴,你们就买不到大明商品。”
“范大人放心,我们只要青壮,不要妇嬬。”
卡洛斯赶紧表态,随后又问:“范大人,可还有什么可抵货款的?”
无论是要倭女,还是要南洋青壮,都是大明削弱藩国之计,并不是真正要给西班牙人解决支付问题。
“卡洛斯伯爵,黄金和粮食都可抵货款啊。”
话题又回到起点,卡洛斯呃了一下,便又叹苦道:“范大人,黄金是真付不出,粮食还得要种出来才行。”
“卡洛斯伯爵,倭女可抵一成货款,南洋青壮可抵两万,白银最高抵两成,剩余可用黄金或粮食支付。今后,你小弗朗机人跟大明贸易,货款皆按此比例支付,黄金和粮食可抵其它三项。”
一半货款需要用黄金和粮食支付,这个比例在卡洛斯看来还是有点高,但瞧范景文的眼神,知道很难再变了。
“那好吧,范大人,就按这比例支付。”
谈完支付方式后,范景文就问道:“卡洛斯伯爵,你小弗朗机人什么时候退出大员岛?”
听到这,卡洛斯顿时沉默了。
他们占大员岛北部,一则是为与荷兰人相抗衡,二则是建立贸易据点。
若是不能与大明签订贸易条约,再加倭国封岛,大员岛上的据点其实毫无作用,徒费兵力而已。
而只要与大明贸易条约签订,不用占据大员岛,一样也能达到目的,弃之又有何妨?
“范大人,只要贸易条约签订,我西班牙可退出大员岛。”
卡洛斯随后又问道:“那我们今后在何处贸易呢?”
对与外贸易地点,乾圣早有旨意。
“卡洛斯伯爵,今后双方贸易地点定在香岛。”
卡洛斯自然知道香岛在哪,眉头不由一皱,疑问道:“就那个小岛?”
“没错。”范景文回道,“一旦双方签订贸易协定,大明即会大力开发香岛,不仅你们小弗朗机人,而且大弗朗机人也会改在那贸易。”
这话里信息很多,卡洛斯问道:“大明要收回壕境澳?”
“大明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范景文神色肃穆地表明大明立场,随后斥道:“大弗朗机人以欺骗方式,私自侵占我壕境澳,大明皇帝非常生气,已令两广总督与之交涉,令其交还壕境澳。”
这倒是没骗卡洛斯,朱慈炫通过汤若望,向葡萄牙人严明立场,但也允诺其可在香岛租赁商铺进行贸易。
只是,不允许在香岛驻军。
对大明的强硬立场,卡洛斯非常惊讶,不过很是开心。
葡萄牙要从西班牙分离出去,是除荷兰外,西班牙的主要敌人。
敌人受挫,他当然开心喽。
贸易协定最大障碍已扫除,卡洛斯正要提议庆祝,范景文却又笑眯眯道:“卡洛斯伯爵,大明皇帝要求你小弗朗机,提供一批燧发枪和盖伦船。”
“这不可能!”
卡洛斯像被踩中尾巴的蛇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两样对大明唯一的优势产品,不论他西班牙,还是荷兰和葡萄牙,皆是戒心很重,不肯对大明出售。
不然,以大明的仿制能力,今后的海洋未必属于欧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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